正如這場展覽的名字一樣,這位來自法國的設計師在加利福尼亞找到了新的靈感。他說:“事實上,這組作品涉及到整個社會的風貌。在這里,所有的事情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藝術(shù)家,博物館和美術(shù)館都逐漸變得耀眼。每個人都努力完善自己的空間。這確實對我影響很大。”去年Slimane開始稱洛杉磯是他的家鄉(xiāng)。
看到Slimane近期關(guān)于美國的作品,很難不聯(lián)想起瑞士攝影師Robert Frank。這位歐洲外來者完美定義了美國人自己都已遺忘的神話。“這簡直就是個理想的世界,”Slimane談及這個展覽時說,“我悉心挖掘1990年代末期的洛杉磯,盡管那并非這個城市的鼎盛期,我卻對它一見傾心。它是一個令人振奮的神話,時時闖入我的腦海,在這里我的靈感受到極大的激發(fā)。”
Deitch表示,在Slimane展出的作品中,攝影與音樂,時尚,藝術(shù)之間并沒有清晰的界限,它們相互融合,渾然一體。“Slimane的攝影作品與他的服裝設計有很大的關(guān)聯(lián),他的藝術(shù)眼光仍逗留在服裝設計的層面。”
從Slimane的攝影作品中,你不難找到他左右全球男士風尚時期的影子。特別是Dior Homme的黑色緊身牛仔褲、細領(lǐng)帶、及腰短款皮夾克和舒適的運動上衣。他在Dior所做的一切,就是創(chuàng)造了Dior Homme。是他,將男裝風格從1990年代的寬松懶散轉(zhuǎn)變?yōu)?1世紀的線條清晰、合體剪裁。
當高管們正拼命你爭我奪時,Slimane選擇離開Dior。有報告稱Slimane想要創(chuàng)建自己的品牌并進軍女裝界。然而自那以后,Slimane卻無心留在設計界了。“如果繼續(xù)留下,我擔心有一天我會失去敏感性與洞察力。在別人看來,我這樣唐突的轉(zhuǎn)變是因為其他人,但我卻真切感覺到,這對我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契機。2007年,我已經(jīng)確定自己的風格,并且任自己的作品暴露在大眾的視野中。我想知道它可以生存下來還是在某個地方消亡。”他說。
對于現(xiàn)已43歲的他來說,一頭扎進攝影界是一種回歸。學生時期,他參加攝影與政治科學課程,那時的他想成為處理國際事件的記者兼攝影師。最終,他把精力放在藝術(shù)史上。隨后,他進入了時尚界,就如同他現(xiàn)在的攝影師生涯一般,他總是聚焦于搖滾文化。“我和數(shù)不清的孩子一樣,從那些專輯中受到教化,認識了這個世界。當然,這無意中導致了我后期的轉(zhuǎn)變。不論是在時尚設計還是攝影中,這些法則一直引導著我。”
他的攝影作品經(jīng)常描述那些處于大起大落邊緣的音樂家。他曾寫道,在選擇題材時,自己常被“充滿創(chuàng)造力的真誠、真實,甚至是脆弱”這樣的詞語吸引。無論是新興音樂家,又或是在街上隨意找到的人,“他們都沒有充分意識到自己的天分與魅力。他們中有的人焦躁不安,崇尚浪漫,反對英雄主義。有的人卻恰恰相反,他們性格比較內(nèi)向。你可以將其稱為性格模糊區(qū),但對我來說,它更像是一塊傾斜的區(qū)域。”
Slimane大部分作品都把焦點放在他稱之為“童年和成年間的短暫時光”上。人們對這種做法褒貶不一,他們認為Slimane的作品在夸耀一種青春期前的雙性特質(zhì)。“這是關(guān)于人性轉(zhuǎn)變和對自身的探究,”他說,“無論從心理上還是身體上,一個人的天性都是無從界定的。”
Slimane認為自己長期以來對雙性特質(zhì)的迷戀是因為他那模棱兩可的名字。“我的名字Hedi以前總被錯誤拼寫為Heidi,到現(xiàn)在仍然是這樣。小時候,性別的界限對我來說就一直模糊不清。”他說。
Slimane當下喜歡拍攝的藝術(shù)家是舊金山樂隊Girls的歌手兼吉他手Christopher Owens。當你看到Slimane作品中的Owens,這個幾乎瘦到皮包骨的男人涂著甲油,身上還帶有刺青,那一刻,你便清楚地明白為什么這個擁有一頭纖細金色長發(fā)外加一副悲傷勾人的眼神的歌手可以完美代表加利福尼亞那個充滿陽光的獨立搖滾樂隊盛行和懶散時尚風格再起的時代。那段歲月讓人不禁回憶起早年因吸毒而精神渙散的Kurt Cobain,他注視著演藝圈時那雙疲勞卻謹慎的眼睛讓人久久無法忘卻。
Gore Vidal是Owens喜歡的作家,Owens在電話采訪中稱Slimane為Gore Vidal拍攝肖像作品時,讓他擺出幾個姿勢。其中一張是在Slimane洛杉磯家中拍攝,另外兩張是在舊金山的市郊拍攝的。“他在拍攝或出去閑逛的時候不怎么說話,他更喜歡傾聽,”Owens說,“他希望我回到平時最自然的狀態(tài)。整個拍攝過程中并沒有像造型之類的,讓人別扭的環(huán)節(jié)。他只是希望我保持自然。與此同時,他始終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